《十九號房》--Randy與他的好朋友
9/1(Sun) 1930@南海藝廊
每年藝穗節看戲都有如在地雷區挖寶藏,最好的跟不太好的(?)都在這。今年藝穗節沒有買幾檔戲,第一檔就看到成功的演出還滿爽的。看戲看到全身起雞皮疙瘩是很難得的體驗,《十九號房》就是久違的一齣,整體來說是遠遠超出我預期的一個看戲經驗。
空間就是權力
配合南海藝廊的狹小空間,整齣戲雖然以女性主義為引介,但我認為另一個有趣的觀察點是空間與權力的關係。「空間就是權力」,在劇情的不同階段中,蘇珊作為羅林家的女主人對家中空間有著不同深淺的存在感與支配程度(對小孩、對外聘的家教),但母親這個社會角色使她無法在家擁有隱私的空間,即使是頂樓的那間不能進去的「媽媽的房間」,也無法切斷母親這個身份跟這個家庭的脈絡,這些跟「蘇珊」這個身份緊緊連在一起的社會關係,就成了不斷窺視著蘇珊家庭日常生活的「惡魔」。對比於羅林家,蘇珊在十九號房化身為沒人認識的強太太,逐漸熟悉這一個有點髒亂、卻能讓她靜靜待上半天的小小空間。因此,當人們為了避免疏離而在家庭中尋找歸屬感,蘇珊卻是藉由不斷地疏離家庭/脫離社會角色才逐漸找到自我、找到歸屬感。
談女性更談家庭
蘇珊的故事在原著小說出版的時代或許有更深厚的女性主義上的意義,但在女性權利相對進步(只是相對)的現在,蘇珊許多的想法對現下的觀眾來說都是可以被理解、被認同的;而對現下的我來說,蘇珊整個故事背後的50年代的「家庭」,更是個有趣的因素跟背景。
「我是…強太太」
在層層的堆疊後,最讓人屏息的一刻是蘇珊最後一次向眾人自我介紹:「這裡是十九號房,浮德旅館的十九號房, 我是蘇珊………,我是…強太太。」,在這句台詞的「我是蘇珊……」後的短暫空白是隱藏著最多訊息的一段空白:蘇珊要脫離蘇珊這個身份了,蘇珊得到也失去了一些事物,更重要的是,蘇珊不再是「羅林」了。隱而不宣的羅林太太身分的失去以及種種過去,讓這個保守年代的女性選擇默默地向眾人說一聲:「我是…強太太」,然後在這間能夠找到自己的十九號房中,輕輕滑入永恆的黑暗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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